“亏我还想着他是蓬山同门，想和他好好叙叙旧，岂知这人在你面前胡说八！”邵元康怒气难消，“不过也难怪他要这么对你说。”

“他说长孙寒为蓬山首徒，压力极大, 所以只在私下里避着人饮酒。”她望着邵元康, 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愿意信, 还是不愿信曲不询，“还说, 长孙寒去了就是个酒坛, 喝多了什么都能说。”

“可我能肯定, 老寒真不是那样的人——你说他醉了什么都能说去, 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他就绝不会碰一滴酒。”他急得不知说什么，“这人到底是个什么人？以前和长孙寒有仇吧？上赶着抹黑他。沈师妹，他到底是什么来历？”

她挑人的光竟能这么差吗？

沈如晚怔怔地看着他，一时之间不知该去想曲不询“为了把她哄到手满鬼话”，还是去惊他“暗暗嫉恨长孙寒所以编瞎话抹黑”。

沈如晚也想问曲不询，他到底什么意思？

“我还能不知男人？”他脸上尽写着“谁还不知谁”，颇为不屑，“为了把人哄到手，什么鬼话说不来？什么龌龊事不来？你说他是个丹成剑修，却只是蓬山籍籍无名的记名弟，必然是当年见过老寒风无二、嫉恨在心，背后编瞎话抹黑老寒，这人我见得多了。”

邵元康冷笑一声。

沈如晚望着他, 那问题就来了。

沈如晚皱眉，这话是什么意思？

“男人的嘴，骗人的鬼，这话真是错不了。沈师妹，你别看师兄我也是个男人，男人才懂男人是什么货。”邵元康语重心长，“当初老寒死在你的剑下，有不少人非议你，也有许多人在哪说‘我早知长孙寒不是什么好东西’吧？这个曲不询一定是以为你杀了长孙寒必定喜听人贬低长孙寒，所以在你面前编瞎话，这叫投其所好。”

有那么一瞬间，她甚至不愿再往前走，只想转去找曲不询，把事情问得一清二楚。

的觉。

哪怕是从前最年少轻狂的时候，长孙寒也不喝酒的。

这也是她想问的。

两人说话间已走到一小楼前，邵元康还满脸写着恼怒，“我是真不能忍这事——十年前老寒被缉杀, 我虽然不信他真的会这事, 但旁人提及, 我也没证据反驳，我只能说不信。可造谣这从来没有的事，未免也就太缺德了。”

邵元康也愣了。

莫名其妙的，她不了解长孙寒，邵元康总归是了解的吧？

沈如晚站在门，了一气，这才收拾好心情，不去想曲不询到底是不

第74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（一）

“酒朋友？”他每个字都透着不可思议，和沈如晚面面相觑，“老寒本不喝酒，他从来没喝过。”

“放！”邵元康情绪激动，“他这是污蔑, 胡说八！老寒要是喝酒，本就不会避着人，他克己自持是因为他那时候心里认同、自我约束, 才不是碍于首徒份、畏惧人言——长孙寒本就不是个在乎别人说什么的人。”

沈如晚已然怔住, 血也冷了。

“他说他和长孙寒是酒朋友。”她忽而说，“他说长孙寒克己自持都是装的，其实压力很大，本不羁桀骜——这都是真的吗？”

沈如晚默然。

当曲不询和邵元康说的完全不一样的时候，她一时竟不知该信哪一个了。

“我反正是不会多说什么，和谁在一起都是你的选择，但这个曲不询我是绝不待见。”邵元康一摆手，把小楼门推开，“盈袖，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沈师妹，以前在蓬山的时候，多亏她承包了我的药草，不然我炼丹平还不如现在呢。”

她垂在侧的手用力攥了。

她蓦然想起分别前曲不询说过的话。

邵元康听到这里，眉也不由立了起来。

沈如晚一时话也说不。

“可是曲不询确实知很多只有宗门英弟才知的事，熟悉蓬山首徒的日常职责, 他甚至可以是地给我捋一遍长孙寒一天要哪些事。”若非如此，沈如晚也不会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