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

桑竹是跟林小宛一起从洗手间出来的，路行江正把手里的布朗尼放下，路行洲手里握着高脚杯在品酒。

听见她们出来的动静，兄弟俩都同时扭头看过来，桑竹强迫自己只看路行江，但那双眼不受控，莫名的跟路行洲的视线对上，她四肢开始僵硬，心跳也跟着加剧。

一想到那天晚上，她把路行洲当成了路行江，跟他在床上疯狂做爱，她全身上下的毛孔都炸了开来，头皮都麻了。

“尝尝新酒。”路行江拿出天鹅型的醒酒器给她倒了一杯，又看向林小宛，“弟妹，要喝吗？”

林小宛不想扫兴，点点头说：“一点点就好，谢谢。”

路行江又给她倒了一杯。

桑竹坐下，拿起酒杯闻了闻酒香，余光不经意扫到对面，就看见路行洲仰着下巴在喝酒，棱角分明的脸上，冷白皮被酒意侵袭得发红，他薄唇贴着酒杯，眼皮淡淡地垂着，红酒一入口，他的喉结便上下滚动了两下。

察觉到桑竹在看他，他把放下酒杯那一刻，偏淡的视线再次看向她。

桑竹被盯得一怔，赶紧拿起酒杯看着路行江问：“……这什么时候买的？”

路行江微感诧异地看着她说：“……行洲今晚带来的。”

这酒一直放在餐桌上，甚至就放在她手边。

桑竹：“……”

好尴尬。

但桌上没人笑，林小宛还关心地碰了碰她的手，问她：“嫂子，你今晚是不是累了？”

桑竹干笑两声：“好像，是有点累了，也……也可能是喝多了。”

她说完这句话时，明显感觉到对面路行洲笑了，他唇角轻扯，又拿起酒杯仰头喝了，这次，他把酒杯里的红酒全部喝完了。

“那我们回去吧，你好好休息。”林小宛询问的眼神看向路行洲，见后者放下酒杯站起身，她这才起身绕过餐桌，站到他身边。

“这个吃吗？要不要带回去？”路行江拿起桌上的布朗尼问林小宛。

林小宛摇摇头：“不了，下次吧，谢谢大哥。”

她原本胃就小，吃不了太多，但今晚路行江做得太丰盛，她吃了不少东西，还喝了三杯红酒，现在肚子里胀鼓鼓的，多一口都吃不下了。

路行江想起接下来要过去照顾她，有的是机会给她补身体，便笑着点了点头：“行。”

路行洲叫完代驾，便去洗手间洗手，桑竹见他不在，这才拿了礼盒送到他们车上，又让林小宛以后想吃什么告诉她，她以后有空了会去博物馆找她吃饭，林小宛开心极了，亮晶晶的眼睛弯起来，冲她说好。

关上车门后，路行洲这才跟路行江并肩从门内出来，兄弟俩不知道在说什么，声音压得很低，桑竹没听见，她低着头往路行江身边走，和路行洲擦肩而过时，她只盯着地面看。

心跳声却震耳欲聋。

桑竹怀疑自己哪里出了问题。

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。

可她找不出原因。

她看见路行洲上了车，降下车窗，戴着腕表的那只手轻轻抬起，冲他们挥了挥，镜片下的那双眼漫不经心地从她脸上淡淡扫过，随后车窗升起，车子很快驶出视线范围。

回到家后，桑竹就把路行江抱住了，路行江以为她喝多了酒，在跟他撒娇，便揉着她的后脑，将人搂紧了，问她：“今晚是不是很开心？”

“嗯。”桑竹闻着他身上的气味，那本该让她安心的气味，如今却安抚不了她剧烈搏动的心跳。

路行江知道。

他知道酒店那一晚，甚至有可能上周那一晚，他也知道。

“你爱我吗？”桑竹忽然问。

“爱。”路行江将她抱得很紧，“我当然爱你，很爱很爱。”

这就够了。

她不想知道其他答案。

桑竹闭上眼，靠在他肩上说：“你亲亲我。”

路行江笑着偏头亲过来，他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，让她的双腿盘在他腰上，一边抱着她往沙发上走，一边轻柔地吮吻她的唇瓣。

桑竹那里还疼着，暂时做不了。

路行江也只是亲了亲，便揉着她的腰，替她按摩。

这一夜，两人挤在沙发上抱着睡的，因为桑竹想跟他紧紧抱在一起睡觉，但她睡得并不好，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，梦里全是路行洲戴着眼镜的那张脸。

他掐着她的脖颈，一边挺胯操她，一边问她：“嫂子，舒服吗？”

她是哭着醒来的，内裤湿得一塌糊涂，清醒之前，脑海里闪过的还是路行洲那张脸，他端着盘子放在餐桌上，露出的左手手臂上有一道结痂的抓痕，见她一直盯着那道抓痕看，他便俯身单手撑在餐桌上，看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“嫂子。”

“那天晚上，是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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